安道尔

故事父亲去世母亲撇下她改嫁,10年后母亲

发布时间:2023/1/10 16:57:37   点击数:
北京痤疮医院那个好 http://pf.39.net/bdfyy/zjft/210630/9125685.html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每逢双休,医院时,父母的脸色总要青上好一阵子。

他们一路目送到我出了小区,双唇嗫喏却始终欲言又止,最终到底叹息一声眼睁睁看着我离开。

我昂首挺胸,脚步越走便越轻快,心底隐隐产生些许报复过后的快感。

一年前,我大学毕业,准备扎根魔都大展拳脚,可父母的泪水与念叨如同魔咒一般日日夜夜侵扰着我。

他们恐慌说单身女孩留于大都市打拼,最易弥足深陷其中的灯红酒绿;他们自得地说小县城生活安逸,他们已为我找好清闲单位,就等着我马不停蹄回来报到;他们委屈说自己已年老,只想儿女绕行膝下安度晚年。

在他们的认知下,作为独生女的我必须牢牢黏合在他们周围,过着他们已为我准备好的平淡人生。

我想过反抗,却终究无法面对他们无休止的哽咽泪水,只得老老实实地拎着行李回到家乡。

可朝九晚五一杯茶的平静生活淡如清茶,终让住在我心底那名为叛逆的小怪兽蠢蠢欲动。

可惜小怪兽在心底蹦跶了很久,也只能让我这懦弱的躯壳小小地反抗了些许。

我鼓起勇气报名参加了一个志愿活动,在每个双休日都要去到一个他们最不喜欢的地方——医院。

医院总会有种天然的恐惧,总觉得那里充斥着死亡、病毒与哀嚎。

既然他们不喜欢,那我便倔强一回,让他们也知晓无能为力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挫败感。

医院义工的衣服,站在科室长长的走廊上,扯着一脸的温和笑容,为来来往往的病人指引着方向。

义工的工作很简单,医院地形的病人们给出方向和引导,以方便他们更加及时地就医。

医院是小医院,是以从乡镇赶来求医的人总是特别多。

即使我耐心地给每一个寻路的人指引,也仍有些迷失了方向的病人与家属在四通八达的楼道中晕头转向。

家属们因焦急而脱口的咒骂声,病人们因病痛而虚弱的呻吟声交杂在一处,伴随着总突如其来响起的急救铃声一同向我袭来。

我看着这混乱如一锅粥的现场,蓦然发现自己与他们并无区别,他们找不到可就诊的科室,而我,则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兴许是昨晚睡得太晚,兴许是偷听到父母要给我张罗对象的事儿,我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就连大脑都有些发晕。

就在此时,一个发着烧的小女孩扯起了嗓子拼命哭嚎,声嘶力竭的叫喊仿佛刺激到我早已紧绷到极致的心弦。

我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那对年轻的父母足足被吓了一跳,怀抱着仍旧哭闹不止的小女孩,尴尬地立在我的身旁。

他们本想来向我问路,却哭笑不得地发现,我这个义工哭得比他们的女儿还大声。

2

我心底委屈,在我父母眼中,漫长的婚姻生活足够培养出爱情,比起自由恋爱,他们更相信相亲所带来的门当户对。

一对相亲男女分坐两边,在一遍又一遍的言语试探中估摸着对方与自己的匹配度,若彼此满意则皆大欢喜。

可我不想谈这样的恋爱,却如同当初无法留在魔都一般,怎么都劝服不动我那执拗的父母。

难道我真要一辈子沉溺于这样平庸的生活,最终找一个各方面都很合适的相亲对象,在小城镇里虚耗我这不甘却又无奈的一生?

我泪眼婆娑,明明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泣的自己很是丢脸,却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爬起身来。

“那个,儿科在三楼的最东边,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看见电梯便坐,上楼后左拐就可以。”

一个好听的声音解决了我的困境,那对年轻的父母对着我身边的人连声道着谢。我擦干泪水抬起头来,正看到一个黑瘦黑瘦的女人。

女人露齿而笑,笑得很是温和。她伸出手来拉我起身,刚要说些什么,整个人忽然一缩,捂住嘴便朝旁边的垃圾桶跑去。

我赶忙过去扶她,她伏在垃圾桶边吐得昏天黑地,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吃力地对我摆了摆手,轻声道:“谢谢。”

我低头瞥见她的病历本,杨婉的名字与她的气质十分相配,可她的婚姻状态一栏上,却勾着一个大大的“未婚”标记。

我默默地离她远了一些,兴许是在小县城里待久了,对“未婚先孕”这种事情总有着不自觉的抵触。

杨婉后来听到我对她第一印象时,几乎趴在阳台上笑得前仰后合。

她有着尖尖的虎牙,弦月一般的双眼总是明亮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若不是肤色偏暗了些,活脱脱一个世人眼中标准的大美人。

可杨婉的曾经便是一个有着雪白肌肤的女神,要不是后来的尿毒症,她现在应该还在魔都的精致写字楼里,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在工作的间隙惬意地享受着众多爱慕者的追捧。

是的,她得了尿毒症,在工作的第二年体检时查了出来。

得知她生病后,单位领导与同事都组织了慰问,言语里既可怜又惋惜。她悉数接纳,等病情稳定后便离开了魔都。

她说,魔都的医疗条件是很好,但那高昂的诊疗费不是她一个月光的小白领能承受得住的。

幸好病情稳定后,医院的医疗技术也暂时能支撑得起她血液透析的诊疗。

她把在魔都的家出了租,独自搬回她奶奶的老家来。

她奶奶的老房子就在我家隔壁,我每天早晨起床,都能看到她坐在阳台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敲击着键盘。

那时,我和她还不熟,医院的尴尬初见,我只是将她当成普通的邻居。

不但不曾深入了解过她的过去,就连早晨隔着栅栏打招呼时,都是飞速地挥手示意,不咸不淡地喊一声早。

倒是她笑意满满,抿着嘴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而我则会尖叫着跳起脚来,叼着咬了一半的包子,在父母骂我懒散的抱怨声中,飞快地踩上自行车上班去。

真正熟识起来,是源于一场吵架。

3

那是一个周末,父母借着走亲的名义,带着穿着得体的我出现在二姨家中。

二姨嘴边的媒婆痣恍若在发着光,眉飞色舞地拉着我妈到一旁说话,间或看着我露出暧昧神色。不一会儿,又有两女一男涌了进来。

男人拘谨地低着头,其中一个女人熟门熟路地拉起我二姨的手臂攀谈,另一个中年女人则陪在男人身边,若有似无地打量着我。

几个人分坐在沙发上,二姨不停地穿梭其中,一边为我妈介绍着男人的情况,一边与那中年女人说着我的优点。

我脸涨通红,如果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算白活了。等结束这场看似热闹实则尴尬的相亲大会,我一到家便疯狂地输出怒火。

我妈也被我激起了几分脾气,教训我道:“人家是公务员,父母都有社保,在城里还有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歇斯里底地吼:“好什么好,你觉得好你去啊。根本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给我介绍对象。我今天要是不给你面子,早就甩头走了。”

我妈火气上涌:“你要是真有本事谈一个靠谱的,我干嘛给你操心。可你也不看看自己从前谈了个什么玩意儿,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在魔都那个地方拿个四五千的工资,养活自己都不够。”

我和她是亲母女,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最能捅到对方的最痛处。我爸闷不吭声地坐在旁边,可明显与我妈站在了统一战线。

我泪如雨下:“我已经听你们的话回到了这个小破地方,你们还想怎么样,想彻底左右我的人生么?”

我摔门出去,等出门之后才发现自己无家可归。我的好友都在大都市里沉浮,只有我龟缩在这小小一隅。

没过多久,隔壁的门开了,杨婉就站在门边,冲着我招了招手。我狼狈地擦掉眼泪,扭扭捏捏地钻进她的家中。

一院之隔的两家人,当声音大到一定程度,根本就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她定是听到了我家的破事儿,却难得没有探出八卦的触角,反而安排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独自哭泣。

等我哭得累了,她居然从冰箱里掏出一瓶啤酒递给我。

我干巴巴地握住啤酒,想喝却又不敢喝。

直到我妈的电话打来,我拧着脾气将电话挂断,才举起酒瓶便猛灌一大口。

因灌得急,我被呛了好大一口,她莞尔笑着,帮我顺了顺气后,仍旧什么都没有问我,又坐回阳台上码着字。

兴许是此刻静谧的气氛正好,我陡升起吐槽的欲望,哭丧道:“说出‘天下无不是父母’这句话的人根本就个傻缺,遇到控制欲强的父母,孩子的生活就是一片窒息。”

她终于回过头来,唇角的笑意不变,勾头与我说道:“我有个办法,能叫你爸妈不再逼着你相亲,你想不想试试?”

4

她将我的手机关机,又安排我在客房里睡了一觉。我又紧张又兴奋,满脑子里都是她所形容的,关于我父母找不到我后,那担忧又无比懊悔的神色。

想得久了,脑袋被纷乱的思绪搅成了一团浆糊,我还真真睡了过去。

等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杨婉便将手机递还给我,眯起双眼得意道:“我刚才趴在阳台上看了,你爸妈已经不气了,你妈正在房间里哭呢,还承认了自己的错。

现在你回去的点儿正好,回去后也别得寸进尺了,好好和他们说一说你心里的想法。有些东西只要你愿意开口,总能有意外收获。”

我听得心里一揪,不自觉升起一抹浓浓的愧疚。

我从小就不是个叛逆的孩子,总是习惯地听着父母的话,就算青春期都没有格外地闹腾过。没想到大学毕业后反倒折腾上一回,还担上一个离家出走的名头。

我忐忑地回到家中,父母见我回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妈将我一把搂在怀中,还没消肿的眼又开始唰唰地流着泪。

她这一哭,又将我招惹哭起来。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互相为对方说着道歉的话。我爸也偷偷躲进角落里抹去泪水,费了好大劲儿才分别将我们俩劝开。

我缩在我妈怀中,不期然又想起杨婉的话,在心中犹豫了好久,才是忍不住地小心开口道。

“妈,我不是不想谈恋爱,我只是不喜欢这种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以后结婚我会和我的老公过一辈子,我想谨慎点儿,挑一个我真正喜欢的人。”

我说完话,僵在她的怀里没敢动。

她也没有动,依旧维持着抱着我的姿势,好半晌,才悠悠叹气道:

“好吧,反正你年纪还小,就先给你几年,让你自己折腾去。反正到时候你要是还找不到对象,就会知道你妈我说的话没错。”

她依旧絮絮叨叨,我却惊喜地扬起眉头。我看着她明显不甘却又刻意忍耐的模样,不由得狐疑:难不成真是找不到我,被我的“离家出走”给吓着了?

没有人给我答案,但我依旧欢欣鼓舞。

我刚要一蹦三丈高,又听到我妈说:“你以后多请咱们隔壁的杨婉过来吃吃饭,她也是个可怜孩子,她奶奶前年死了,现在她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我明显一愣,又听我妈叹了口气:“她奶奶和你外婆以前就认识,她爸和她妈结婚时,房子就买在我们的隔壁。

我们和她家相处了两年,好不容易有些熟了,她家便搬去了上海,只留下一个老房子在这里出租。

这次她回来我才知道,她三岁时她爸就得病死了。她奶奶好不容易拉扯她长大,还没来得及享福也就去了。现在到了她,又得了这么个病。”

杨婉的悲剧生活中,似乎并没有关于她妈妈的痕迹。

我有心想问,我妈也是语焉不详,大抵是说杨爸爸去世之后,杨妈妈便另找别人组建了家庭,将杨婉一个人丢给了杨奶奶。

我心中一咯噔,对杨婉的同情之色愈发浓厚。再加之她这次帮了我大忙,我理应去感谢她。

5

装模作样地谢过几回后,我与她愈发熟稔。她是个特别温柔的人,待人如沐春风,丰富阅历远胜于我。

我喜欢听她讲发生在魔都的故事,她也耐心听我关于小县城的吐槽。

比起那充满了唠叨声的家,我更喜欢在闲暇时刻钻进她的屋子里,一边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剧,一边看着她在阳台上对着电脑奋笔疾书。

我好奇,探头来看她的电脑。本以为她在刷着微博,没想到呈现在眼前的却是考研视频。

“你都这样了,还要考研?”我脱口而出,说完了才觉自己失言,很是歉疚地看向她。

她并不在意,反倒是将双手枕向脑后,笑嘻嘻道:“读研一直是我的理想,当初本科毕业后,因为各种原因,我兵荒马乱地下着决定,匆匆忙忙地找了份工作闯进社会里。

要不是这场病,我还不能这么快下定决心。比起外头的世界,我更喜欢安静地待在学校那一方天地里,学习、做科研,再然后,走上教书育人的道路。

这么一想,我这个病是不是得的很是时候,好叫我遵从了一回自己的内心。”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这病不过是一场重感冒。

我被她的果敢刺激到,愈发唾弃起自己的畏首畏尾,不由得沮丧道:“我真羡慕你,可以说干就干。”

“其实你也可以啊。”她笑着看向我,“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业绩来。”

“就我这清闲到能发芽的办公室小妹工作,能有什么前途。”

我捏紧拳头,眼中对想象中的魔都充满向往,“我曾经想过的未来里,我应该在挤在魔都的地铁上,每日精神抖擞地和同事们拼杀着业绩,通过自己的实力与努力换来职位与薪资的步步高升。”

她淡然一笑,仿佛像在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嘟起了嘴,有些羞恼地转过头,她一定是瞧不起我,和我爸妈一样,认为我只能在小县城里安逸享乐。

我一转身,不等她说话便摔了她家的大门,气冲冲地冲回我家中的卧室。爸妈哪里知道我的别扭,到中午时还特意喊杨婉过来吃饭。

我赌气气她,故意搂着我妈的脖子亲昵地叫唤。我妈受不了我突如其来的撒娇,如赶苍蝇一般将我推开,不防我又黏了上去,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的宠溺笑意。

杨婉的眼底果然闪现出一丝憧憬与叹息,嘴角的笑容也添了几分苦涩。我心头一滞,莫名心虚地松开我妈的脖子。

此刻的我,就像一个罪大恶极的狠人,拿着明晃晃的亮剑,佯装不觉地刺向别人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我忐忑地吃完饭,觍着脸跟随杨婉又去了她家。她的脸色又有些暗沉,想来是上一次的血液透析功效快走到尽头。

我更加恼恨自己的无知,连忙扶着步伐有些踉跄的她坐到了沙发上。

她抱住靠枕,伸手招我过来,轻声道:“你想不想改变你爸妈的想法,让他们同意你出去闯一闯?”

6

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我赶忙坐直身体,听她给我分析我如今的困境。



转载请注明:http://www.hafeiqichec.com/gjjd/25011.html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