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尔

ldquo星辰大海rdquo

发布时间:2021/2/24 16:22:06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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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夜渐深,来这里整整一天之后。

往前,乍现的阳光刚好打在议会厅前广场上,木马开始旋转,傍晚时分,街头林立的店铺才有了些明亮光泽。阵雨淅淅沥沥,几次偶尔在旧街巷子里拦住我。漫无目的游走了一天,经探了数十家Vintage小店,屋里满是旧货的味道,狭小空间里挪动着挑选试衣服的人,一些醒耳的音乐,脚步很轻,一丝不想去打扰。排队走进莎士比亚书店,几盏泛旧的灯高挂,几架梯子搭在柜旁,通道扭曲着,区隔开不同品类的书籍,踏上二楼的楼梯,藏在屋角有一架棕黄色的小钢琴,大女儿坐在椅子上害着羞,法国妈妈带着妹妹静静坐在不远旁,直到她脱下外套勇敢弹出一小段旋律,妈妈和妹妹骄傲开心地笑了,然后三人一并离开了。

这架钢琴每晚八点后无人动弹。

喜欢书店朝外的那小间屋子,方正窗户外,阳光正好斜射进角落,隔着书桌,小花猫在另一侧的木椅上睡觉,它叫Aggie。我坐在前一个女孩沉思的位置上,吸了吸光,感受着时间静止,岁月静好。这是在巴黎第一个获得平静内心的时刻,当这样的时刻来临,我便只尽情感受自己。

想写完至少一本TravelWriting,

是一个懵懂的小理想。

不远处高耸的建筑是巴黎圣母院,院内庭径很深,灯光昏暗,映衬着各色烛火正旺,略过一角净地,不知道是不是整理祷告的老人在用功。

再往前,巴黎的道路很宽,过起马路节奏仓促。抵达巴黎时一瞥阴天的塞纳河,一种沉缓沧桑的庄重。船内《EmpireStateofMindBrokenDown》副歌音量骤增,游船刚好晃过河中央自由女神像,埃菲尔铁塔初露尖尖角,船上的人随即开始跳舞。雨夜的蓝被路灯加重了灰,成片铺在建筑上空,出租车灯红灯绿明晃晃驶过,沿塞纳河畔步行,看着广场上摩天轮规律转动,拍了几把花伞和寥寥行人,正是巴黎的浪漫时分。也幻想过很多次到巴黎,直到夜晚步行上小坡真正看见铁塔半身藏在旧楼后,周身金色光芒在整点发出快闪的星光,能持续好一会儿。塔顶风很大,一望整座城市,在流光剪影中喝风,沉默又沉静。

我眼中,巴黎是一座高贵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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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塔尖和侧身缓缓迎来熹微的光照,一阵急雨过去之后,卢浮宫上空有了一点点蓝色,云朵飘浮得并不显快。从欧洲雕塑逛起来,看了看绘画,巴黎独有的壮观着实震撼,一种迷人的深邃。更多时候挑外围好景色的窗口站上一站,窗外是好的,开阔只留陈旧的建筑夹角和小片天空,方位恰到时还能正对玻璃塔的一部分。

午饭吃了六只蜗牛,一块鹅肝,和克菲力。

只身在巴黎闲逛的第二天,午后又是一场急迫的阵雨,在一片花园的回廊里找到GabrielleGeppert,值得拜访的一家老店。雨越下越冷冽,迎着雨走进杜乐丽,鞋底陆土稀泞,想找睡莲找错了馆,一天就结束了。

乍晴的时刻里大朵云块从楼间闪过,巴黎今天鲜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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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莫奈,在橘园里看见两整厅的睡莲,贴近拍摄扩大数倍的形态和色彩,幅幅令人赞叹,那种无法描述的美和震撼,舍不得出馆。天气不如播报得那样,实在阴冷,咬牙沿着河畔走去小皇宫,宫内堂很高,画作也挂得高大,几次拐角终于在一个正对的前厅看到了巨幅的日落,看不懂法文的介绍,只认得图,在网上第一次见就保存在相册里的图,这一次真实目睹在了眼前。我坐在空无他人的木椅上,端端看了许久许久,许久。收集完这些画作,确定完成了巴黎之行的小心愿。

这几天的确有些孤独,当寂静来临的时候,容易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但很快,这种消极情绪也容易被冲散。

蒙田大街其中一条拐角小路上有一家日本餐厅,两扇自动门进去还要上到二层才能就餐,东南亚人的服务就是多种语言的应用,第一次去的时候和一个会说中文的老先生聊了聊菜单,于是第二次去时已经很熟悉。点过的三文鱼、铁板牛肉和鳗鱼饭都很好吃,少不了几杯浓淡不一的绿茶,稍微可惜在这家餐厅无人分享,如果再去巴黎还要去靠窗的座位上点两道不一样的、一人食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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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巴黎前记忆里留下的是在ComeOnEileen门前车站静坐的半小时,没有等到店主回来,所以没能收藏到一件YSL的古董风衣,满耳都是快骑过的机车声,然后便只身登上了去往伦敦的火车。

巴黎前期,在南法住了几天,尼斯老城的酒店像小阁楼,每天早晨从阳台可以探见日出之后的一点色彩。沿着蔚蓝海岸两行,东线到摩纳哥和蒙特卡洛走了走,看了场皇宫正午十二点的护卫队换岗仪式,摩纳哥整座小城色彩艳丽,海滨停放了数架小船,天空是几抹干净的蓝,几簇老人往海处观望。海洋博物馆里生物鲜奇,看过两种形态的光下的彩色水母。而一派豪气的蒙特卡洛,即使在小雨天气里依旧辉煌不减。西线一天从戛纳一路往北,参观了妇人正在手作的香水工厂,最北端是高海拔上的古镇,古尔冬。在凛冽的山峭一侧临立着,一座淡淡裸色偏黄的古堡,贴近山壁,离游人许远。回尼斯前去圣保罗小镇上转了转,非常狭窄的坡路排开的都是卖画的小店,没有细逛,粗略地感受了下小镇的浓缩。尼斯的基础设施远不如巴黎,更绝对的是一座旅游城市。但见过尼斯广阔的海,在海滨大道的白椅上停留过一会儿,也会被绝对的美到,就像见过巴塞罗那的日落日出一样。我们第二次登上城堡山的时候太阳刚要下山,色彩并不丰富,可人们还是浪漫痴痴地看,看夕阳在海上空发光,缓缓落入城内,我擅自静静看了看这些人。

法国此行,更深体会到独处百感,以及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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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巴塞罗那,正是你说的,去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想念这里,在那日的夕阳褪去之后。自此,常常想念。

住过十四世纪的老房子,最先想起的总是门口的窄坡,车很少过,高楼耸立,阳光挤满缝隙,还有一些爬藤植物。广场上有人玩寻宝游戏,好多人围在台阶上铺着大地图。港口上空无数条航程交际线,和海鸥叠错飞过,红酒高脚杯透出明红的影子印在桌上,海鲜嫩美,满是你喜欢的味道。

巴塞罗那的阳光太茂盛到,一度令我们忽视春天仍冰凉的风度。

像Ed的歌里写得那样,阳光普照。

第一次环城是在参观完毕加索博物馆之后,在老城里转了转,站在相对的路口,我们借着有光影的地方对拍对方的身体和相机。第二次环城是学习骑上Segway,跟着导游看了些历史公园,公园里有人划船、有人练习乐器、也有狗。第三次环城是坐上45分钟的直升机,除了海城接连,还有广袤的绿地和盘山之端的古镇,和遥远之外安道尔的雪山尖顶。万里高空一片碧蓝,天地交际间有一抹透亮的白。第四次环城是认识Sergie之后躲避拥挤人流到清静小巷子里拍照闲转,有时间到海滩走了走,往海里扔了几块小石头,观察了会儿富满童趣的小朋友,露着小腿,金色头发和海水一样泛闪,手里拎着玩具桶,小脚在沙子里踩来踩去。海风总乱吹人的头发,温凉温度钻进身体,坐在沙滩上,我们缩成两小团。第五次环城是对着地图探寻Vintage小店,不多,却逛得起兴,8欧淘到一件色调暖洋洋的衬衫。还有一台来自十四世纪的钟表,钟摆是会旋转的金属细条,绕着立柱一圈一圈盘,它的年龄和我们住下的老房子似乎接近,是两个原汁原味的老家伙了。

有一天我们也慢慢变老,世人都一样,老到牙齿脱掉,手劲再松也要握住你。

游历巴塞罗那高迪的建筑像看几场壮观的演出,饱和的色彩、柔美的线条,早有知觉的功能设计,和每种透光珍奇的窗户角度,在现世纪仍保护修饰得很好,除了撤掉一些旧家具,建筑里的每间厅堂都还洁净完好。圣家堂是最美的那座,等到直到它完工时,一定还要去看一看,还是傍晚时分,看太阳穿透玻璃印出的彩色剪影和火红花影,然后去抢坐在街边的窗台上吃披萨。

想念巴塞罗那,正是那日傍晚度的夕阳,从港口上空飘粉,延续到海上彩色的朦胧线,慢慢变深变橘,滑成一圈接连在粉色旁高楼上空成紫。绕着这一圈奔跑,一处风光也不肯落下,你全程沉默,我知那是你对这份完美日落的钟情。

日落结束后,果然深刻爱上这座城市,有山海、有城池、有太阳、艺术、和你的城市。然而不止,同一个港口,清晨出海时天色一片灰暗,时间再一次推迟,日即出前硬是从灰暗里挤出了浓重橘亮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光,朝着日出的方向,我们看着太阳用它的火红生生将天色烧亮,当天色开始呈蓝,太阳有变柔和,在远处拉出了些温懦的粉和淡淡的黄,时间饱满之时,它彻底燃烧,整片天空变红,云朵像被烧焦一样发红发紫然后落成灰。那一瞬间,我们看云看天,看呆了。

我深深迷恋这一切,

如果你说对我迷恋,

那么也许我懂。

-3-

你会遇见一个人,他有足够的热情令你绽放你的特别、足够的耐心包容你犯下错误、足够的温柔待你每个清晨夜晚如一般、足够的爱最终宠幸你一生。无论他多么矜持、高贵、雍冷,在你面前,他的幼稚、敏感、脆弱毫无遮拦。这正是对的那个人。

印象里四月伦敦留下的是漫漫雨夜和几株玉兰。

星期五晚上人潮拥挤,周末的喧嚣和躁动从火车站台涌出,阴霾下不见城市和天空交际,只有一些遥远微弱的灯光,从望远镜看到桥上规矩的车流和对座窗口里的人影。星期六中午踏上Pullman环行四小时的火车,车上有魔术、歌剧和鲜花,还有穿西装打领带的小男孩,手插起兜或者鼓起掌来活脱像个小政客。火车路过一些微涸的小河流,和一些有层叠的小房子,乘务人员端上和帕丁顿熊长得一样的糕点,我买了一只小熊,它穿着帕丁顿号列车的服装,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到伦敦。

到达AmberleyCastle的时候,站台之外一片荒芜。

城堡藏在不算蜿蜒的单行小路侧里,大片草坪和小片溪流接连着城堡的地基,满墙爬藤,屋顶砖瓦风化成古老的橙黄色,一只白孔雀优雅地端立在窗边,身后是一扇方格窗户,窗户里悠悠亮着泛黄的灯,身旁是花草丛,在阴雨天气里略带湿意,却饱满盎然生机。

我们住进通往塔楼的房间里,打开木门旋转着爬上屋顶,英格兰国旗立在上面。环视城堡一周,松松腾腾的雾气包裹着漫无边际的矮坡山脊和树木。城堡很美,傍晚时分慢慢落雨,堡里有一片高尔夫球场,沿着球道往里走会走到沿湖的小亭子,亭子外太阳正好下山,意外地在满天灰色中打出一片紫,穿透树枝映在了湖水里,美得令人窒息。追着紫色走回堡底花园,有一大株玉兰,开得茂盛。重新爬回塔楼,夕阳开始发光,橘亮橘亮的光,正中是明黄色,时间是在推迟,等大片紫色慢慢收缩,黄色消失,融成淡淡的粉,最终被吸入夜晚的蓝里。

白孔雀刚好落在塔顶,和我一起看完了这场日落。

时间第二次静止,第二次感受自己,和辽辽自然。

星期日的清晨坐上年的老爷车,银色车身沾满透明雨水,Scott叔叔/或者爷爷和Bob阿姨/或者奶奶一路带着我们游历百年小镇,穿过成片树木不一的森林,树木的颜色有着四季,干黄仍挂在枝上的叶,和满是摊在地上深红的叶,还有株株耸立的绿色的树,从小镇开进开出,遇见学校、烧毁的城堡、GoodWood园区和几座神秘私人住宅。

我疯狂迷恋上一座迷你教堂。洁白的堂身,低头才能探进的门洞,树干不完整雕成的座椅,烛灯和烛台,一座小书架,还在生长的枝条围住教堂,外是一条鲜少有人驶过的小路,然后满眼尽是草绿和山脊,在雾气里呼吸,安静,无杂。站在落雨的路边望着那片地,空净得难以去想象任何事情,只有鸟的声音,和雨。

Scott叔叔说附近还有许多美丽的古老小镇和建筑,而我用片刻便钟爱上这里。

再回伦敦时餐厅门前树亮满点点灯光,吃了一顿摆拍精致的日料。星期一下午市内行人依然纷多,广场上形形色色,像圣诞老人的爷爷抱着吉他在唱歌,穿着西装和红袜的男人快速走过,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穿了一身皮衣配纱裙,10度的清冷气温有年轻人穿着短裤长跑,还有一群墨绿色校服男孩,我们就靠在一起静静听白胡子老爷爷唱歌,我用硬币压住了他盒子里的纸钞,一边听歌,一边看形色纷流。国家美术馆营业,是“莫奈与建筑”开展的第一天,在馆内窒息的时长大概是一一看过这75画,找到莫奈笔下的几幅伦敦落日,买了描述他笔下花园、树木、日落、睡莲几部分的书,还有一小块拼图。

迷恋莫奈,迷恋他的色彩,迷恋拉远距离擦开瞳孔里朦胧的日落风景。

星期二中午在Harrods吃了块厚厚的牛排,再次游历东伦敦。街边小店都开门了,兴许是开始躁动的春天季节,行人多了几番,许多可人儿一眼看过去都是复古风打扮,养眼得很。终于在Vintage店逛到心情起飞,肥大的裤子也要买回家。

第一次在东伦敦意外遇到Eddie,BitschKitschLondon是他经营的店。

我在他的店里哭了,在一个简易棚搭出的藏在小门洞里的店里哭了,一边看那些夸张的饰品和简易的工具一边哭,一边听他表达不清的关于创作的陈述哭。我把这算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艺术家。深藏在这间还会漏水的小房子里十五年,和最童真的卡通形象为伴,他用绸缎带子缠绕士兵做成项链,说那是用柔和稀释过的强硬和暴力,他把芭比娃娃每颗头排在一起,头发是一样的长度和柔顺,他用彩色铅笔几排几排地缝在裙摆下,也和调色盘一起做成了耳环,他把假乐高粘满帽顶,错落的灵感只有他在创作的一瞬能解释,他说他在乎能看到和喜欢他这些作品的人,他在乎他们。他帮我把小马Pony的链条调节长短合适,又缠绕上加固的扣节,把甜甜圈卫衣从墙上摘下,我们买了许多他的作品,我还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独特和纯粹,知道他浮夸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宝贵,胜过眼里所见和笔下所写的千万倍。嗯,他叫Eddie。

离开东伦敦前赌了一只狗,4号,赢了磅。

晚饭是一家地道的川菜馆,每一道菜都好吃到爆炸,和一杯甜甜的豆浆。

伦敦之行的最后一天去了泰特美术馆,有些大失所望。但馆外很美,走出广场是泰晤士河畔,听歌识曲以为是广场的广播,走近才看见粉色毛衣男孩,抱着一把棕色吉他,音效很好,弹得也好,嘴巴贴近麦克,头发长长散散地包裹住他脸庞,闭眼唱着我喜爱的英式流行,轻轻浅浅,牙齿在口腔里重点咬些字节,偶尔才露出一笑。听到第五六首的时候,他压低音色唱了《9Crimes》,一首我极爱的慢歌,他唱得格外好听,好听到我觉得阴天里鸽子飞来过往划过颜色,像小女孩蓝蓝绿绿的衣服和滑板车。他的声音里,还有那么一部分柔和的地方,像Ed。

穿过千禧桥,楼里还有一架大提琴,买到心爱的“水晶鞋”,想做你的公主,不止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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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多么希望,

你的迷恋,

能冲散我每一分钟内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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