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小国安道尔和法国的卡尔卡松

昨日在巴塞罗那午餐后直奔山地小国安道尔.安道尔是九世纪时,查理曼帝国为防范摩尔人骚扰而在西班牙边境建立的小缓冲国，93年成为一个主权国家，8万人口。

我们在驶向安道尔的途中，并未如阿尔卑斯山的感觉那么漂亮，而是山路崎岖，两边植被也比较一般，无什么茂林修竹。安道尔地处比利牛斯山脉中东部的山中，海拔较高。我一路行来老觉得像进了重庆的乌江画廊彭水一带，有时山顶全是石灰岩，光秃秃的，很贫瘠，公路很窄，双车道，但车速不慢，感觉很危险。但小张导讲，大家开车都很守规矩，各行其道，对面没有车来时，也不会去占别人的道，这样就极少有交通事故。行车效率也提高了。

车至安道尔，一个小小的收费站便是海关了，就像中国的一个乡镇收费站一样。不过一进入旁边的超市，我真的吓了一大跳，超市里商品太丰富，像中国的大超市。人不是很多，商品摆放得太规矩了，倒有些像展品一样，且价格很便宜，国家一分不征税，难怪安道尔被称之为避税天堂。小张导说，这里的烟比巴黎便宜将近一半，其它商品也是欧洲最便宜的，故来此买东西的游人较多，冬天又可以滑雪，故安道尔比较富裕。

入宿酒店因淡季不贵，三个人才欧元。傍晚出外闲逛，才发现安道尔遍街都是商店，有的店虽然早早关门了，但橱窗里的灯还亮着，好像是让你先看好，明天再来买一样。看来安道尔的商家很懂商业心理学，因为橱窗里商品很多，可以说是琳琅满目，有的还标有价格。安道尔夜晚商店橱窗里灯火通明，但房前和房顶绝无广告霓虹灯，我们去的其它城市也一样，这让人感觉不是那么繁华，但却清爽整洁，而橱窗里的商品通宵展示已显示出其商业的发达。

这突然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小国的生存之道。列支敦士登是靠邮票闻名于世，而安道尔是靠避税富于民，摩纳哥是靠赌博找钱。论说安道尔这个山地小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中国绝对是贫瘠之地，但因避税，而让其商品流通太发达，故而游客多，买东西的人多，国民几乎全部都开商店，因此很富裕，这便叫各有各的生存道法，而实际上只有一个词：开放，在开放中找适合小国的富裕方法。因为国小，周边大国也怜悯之，也没有谁去欺负它，故而国穷民富，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民富是根本，国富国强而民穷，最后将不得善终，所谓国强，而不受人欺负，固然有道理，是保一个国家的安稳，但历史上积民财于国者，多穷兵独武，亡者居多。在民富国强这四个字中，其实政治家做起来很不易，究竟是先国强后民富，还是先民富后国强。执政者多是先国强而民富，我个人都认为应当先民富后国强才对，老百姓不富，国家哪来什么强大，百姓是一个国家的基石，是根本。像安道尔小国这样，民富是根本，只有民富了，安居乐业，他们才可能真正去爱这个国家，反之，这个民穷国富的国家是极易垮台的。第二天，离开安道尔时，我还是做了点贡献，买了一台仿古的英国品牌瑞士制造的收音机，和两个便携式的音响。

在车驶向下一个目标法南卡尔卡松古堡中，我突然发现安道尔的民居很有设计感和艺术性，可以讲特色鲜明而地域文化突出。安道尔小国遍山都是石灰岩石，他们的房子多用了小的乱石为墙，但设计得很现代，很有个性，碎岩石面与光墙面的搭配对比得当，石线、木线的运用，房顶的层次，鲜花的点缀，让这个乱石墙的房子特别有味道，有艺术感。

在老家重庆乡村，我也见过很多乱石墙，但全无什么艺术感，砌成墙便可，只能叫原始，古朴都说不上。也许中国的建筑师和那些搞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人应到安道尔这个山地小国看一看，学一学，就地取材，不但节约，而是搞得特色分明，又有地域特点和艺术性，这令我这个艺术家对安道尔也刮目相看。

离开安道尔，便驶入法国的比利牛斯山中，沿途的植被也渐渐好了起来。山中许多地方有雾，我们便在雾中穿行，偶见有原始树木已渐变了颜色，秋意渐生。不过远不如中国的大兴安岭和英国的苏格兰高地的色彩丰富。

在车驶过一片茂林中，我突然发见一块草坪上有一群黑马，非常英俊漂亮，周边森林云雾缭绕，赶紧让停车。此景有点儿梦幻，十几匹马儿似乎久未见人似的，见有人观赏它们，便向我们慢悠悠走来，我有些激动，便用自备的黄瓜去喂他们，但马儿不吃，睁眼直愣愣的看着我，可能他们觉得这个身着中国唐装的胡子男人肯定是个怪物。我敢肯定这些深山中的“野马”从未见过我这种装束的人，小张导讲，这里从来没有中国的游客来过，来了也不可能在此停车。

这十几匹马实际上是深咖啡色的，黑中泛黄，且匹匹高大彪悍而英俊，在云雾缭绕的森林间的草坪中，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周边寂静无比，无车无人，难怪他们对我们那么友好。我看时近下午一时，还未用午餐，便提议拿出干粮在马儿们的注目礼中来一顿山地野餐，一包榨菜，一根黄瓜，几块饼干，今日的午餐我都吃得很香很香。

下午三时，车驶出比利牛斯山。天气大好，旁边有很多法国的葡萄园，但树很小，有的像葡萄苗子似的，仔细一看，上面仍然有葡萄。小张导讲，这是法国四大葡萄酒法定产区之一，叫朗格多克鲁西雍产区。酒不错，但卖不起价，原因是二战时供德国，名声不好，产量又大。卡尔卡松古堡便在这葡萄园中一个山堡之上，远看规模不小，有点类似意大利的空中之城，位于法国南部奥德省的首府。它是一个中世纪的要塞城市，97年被列入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它的城墙全长3公里，号称欧洲保存最完好的城堡。

当我在城堡外，便被正门两座高耸的尖尖的箭楼吸引，我只是从美观和建筑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它。进入大门，是一个吊桥，明显有两层城墙，且建筑风格不一样，外墙是哥特式的，内墙又是罗马式城堡。此时一辆双马马车拉着十几个游客从两城墙间马路上走过，让人略感古意，我进入城内，实际上是一个小城市。街道四通八达，商店满街，明显此地游客量大，城内民房较为古朴，参差错落，时有古树为其遮阴蔽阳，让我觉得不像一个古堡。

在闲逛中，我看见一座城中的教堂规模不小，石头门雕塑满墙，很有气势，且古朴雄浑。进入教堂，正好有唱诗班在吟唱，游人静坐聆听，旁边烛火闪烁，我听是三个男中音在吟唱，很美，没有什么扩音器，教堂里原汁原味，很清楚也很神秘，我虽听不懂唱的内容，但情感是可以体会的，深沉低缓而较慢的节奏，让人平静。

或许在长达几个世纪战乱不休的卡尔卡松，无数骑士、剑客、士兵和弓箭手的生命便终止于该城，教堂里那雄沉的吟唱便是为他们的灵魂引渡。在已没有战争立场的今天，他们在我的眼中都是英雄，攻守者都是为了自己民族的子民们的生存，成败与正义只有让教堂的钟声伴随着逝者的灵魂让上帝去评判。

战争伴随着人类历史的进程，我们都渴望和平，然而都和平了，战争这两个字的含义便没有了，也便不知道什么叫和平了。故而战争在人类历史上我认为是不可能消亡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战争将延续下去，但我却真诚的希望少战争，多和平。即使有战争，也不要屠杀贫民，愿意上战场者当然自己应当以生命作为代价，而不愿去打仗者，你又凭什么要去扼杀人家的生命呢？如若这样，便会激起更多的仇恨和战争。只可惜我们很多的好战者和领袖们不明白这个哲学道理。

在卡尔卡松城内今日的祥和和宁静中，我们不应当忘记那些亡灵，更不应当忘记历史的教训。

年10月6日晨于卡尔卡松

文码头立足原创，主笔邓晓岗先生是当代著名跨界艺术家，现为中国检察官文联书画协会副会长，中国美协、中国书协，中国音协会员，从事书法、国画、作曲、文艺评论等创作。同好同道有意者欢迎添加邓先生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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